1w+,一发完结。莫得文笔的对话流。
[忍迹主线,贯穿全文为大家进行恋爱咨询x]
[白谦/凤宍/冢不二]
[真幸提及]
[其实贯穿全文的并不是忍迹,是沙雕]
“侑士,你们冰帝以前的D1是分手了吗?”
忍足刚在东大医学院校园门口接到谦也和白石,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就被原·南泥湾浪速之星的这么一个飞快问出来的问题给敲了当头一棒。
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定了定神,嘴角抽搐着开口询问:“你是刚来就开始搞笑了是吗?”
“啊?我是很认真得在问的啊,我们来的路上在车站看见凤和一个女生有说有笑的在一起诶。“
忍足看了一眼白石,见他点了点头后又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那么请问这和你刚才的问题的联系是?”
“他们以前不是形影不离吗!说到这个我还以为能看见迹部也和你在一起来着……至于凤,都和女孩子在一起了,那他们不是分手了什么?”
忍足:我堂弟在这里信口开河怎么办,急,在线等。
“首先,长太郎现在是高三学生,亮和我们一样今年进入大学,想要继续形影不离相当难。”
忍足叹了口气,看向谦也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无可奈何:“其次,景吾怎么可能在这里?他又不学医。最后……你在这一口一个分手,不如先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渠道得知的那两个家伙在一起过???”
谦也转过头和白石对视了一眼:“他们以前不是在谈恋爱吗?”
白石略一思索:“是的吧,不是都这么说吗?”
忍足:【头顶升起一个问号】所以到底是谁说的?
谦也继续发言:“我就说吧,不是听说国中的时候他们就一起去过教堂了吗?”
白石表示附和:“没错,后来在U17的训练营分开之前他们不是还牵手了吗?”
忍足:【头顶升起一串省略号】我也知道听起来挺真的,但是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谦也愈加肯定得将右手握拳,和左手的掌心机打了一下:“所以果然是分手了。”
白石看了一眼忍足产生了犹豫:“可是谦也,我觉得侑士的表情不像是这个意思。”
忍足抬起手在自己的头顶挥了挥,在下一个省略号冒出来之前赶走了那些意念中的标点符号:“你们两个大老远的考到东京来念大学,果然是想发展关东的搞笑业?这倒也不必,关东也有很多搞笑类人才。”
“可是我们在很认真的问你,我发誓我的本意不是在搞笑。”
“说的没错,可是你们俩的对话自带搞笑氛围。”
伸出右手对谦也做了个ok的手势,忍足很肯定得对着两人开口:“两个月之前我还天天和他们见面,我敢肯定,他们绝对没有在一起过。”
“真的?可是圈子里不都一直在传吗?”
谦也虽然信了一半了,但是还是有点不死心。
忍足扯了扯嘴角:“在我的接触到的信息里,圈子里传过的真消息,除了你们俩只有真田和幸村,大石和菊丸。其余人我不知道真假,但是这两位,暧昧归暧昧,但是谈恋爱是……绝、对、没、有!”
谦也【一脸痛惜】:“什么?那你还没有追到迹部吗?“
忍足【面如死灰】:“……忍足谦也,我警告你,首先我压根就没追过他,其次,这千万不能让景吾本人知道,我可是想寿终正寝的。”
在他们这被称为【黄金一代】的网球圈子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绯闻就传的沸沸扬扬了。
最开始到是只是周围的同学的一些自顾自的传言,到后来他们圈子内部似乎也信了不少……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有人认了。
常年处于绯闻中心外围的泷曾经对此发表过这样的看法。
“大概是大家脸都比较相配,女孩儿粉丝真的很多。可是我明明也很好看啊。为什么你们的绯闻对象都可以绕成一个圈了,但是却没有我的事儿呢?”
对于他的这个想法,冰帝内部予以了无视。
毕竟虽然不知道其他学校是什么情况,但是冰帝内部对这个事儿的在乎程度可以说是相当低。
泷发表这个看法的缘由,是因为凤在值日的时候打扫到了同学互相传的纸条,上面用箭头标着他们所有人的名字。
【忍足←→向日←日吉→凤←→宍户←→慈郎←桦地→迹部】
向日和宍户慈郎三个人之间还标着两个箭头,迹部和宍户慈郎之间也分别有一个。然后这个圈的一头一尾的忍足和迹部之前,画着一个奇妙的问号。
凤当场并没有看懂这个纸条的意思,就在部活的时候带了过来。
第一个看见这个纸条的人就是宍户。
然后他看着纸条,发出了灵魂提问。
“这个人对我有意见???”
也是,这纸条上标箭头最多的就是他了。
凤挠了挠后脑勺:“应该不是吧,我觉得不像是有恶意的样子。”
忍足是最后一个看见这个纸条的人。
他一走进更衣室,就发现大家都围在一起,有些莫名其妙得开口问:“你们在干什么?”
“啊!侑士!你来看这个神奇的纸条!”
向日的说法让忍足就觉得很神奇,他也就凑上去看了。
然后他抽了抽嘴角。
“你知道这写的什么意思?”
迹部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忍足不像他们其他人一样对这个事情一无所知。
忍足看了他一眼。
又看了看那个纸条上面的问号。
叹了口气。
“这纸条的意思是……我和岳人互相喜欢,日吉喜欢岳人,还喜欢凤,凤和宍户互相喜欢,宍户和慈郎互相喜欢,桦地喜欢慈郎,还喜欢迹部,慈郎喜欢迹部,宍户也喜欢迹部,宍户岳人和慈郎之间关系复杂……就这样。“
……
慈郎瞌睡都被吓醒了。立马放弃了靠着桦地睡觉的姿势,然后发现自己靠向了迹部,慌张之余扫视了一下四周,躲到了忍足的身边。
好像忍足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哦?
然后他弱弱得开口:“我前不久听文太说,他们立海好像也流传着相似的传说。就是为此真田和幸村才宣布关系的。”
迹部捏了捏自己的鼻翼,继续发表疑问:“那忍足,我和你之间那个问号是什么意思?”
忍足扯了扯嘴角:“呵呵,大概是说我们关系扑朔迷离。”
“没错。”对于这一点,慈郎发表了肯定的观点:“文太说,就连立海那边都有人在讨论,你们到底是关系好还是关系不好呢。”
……为什么你全是听外校的人说的?忍足在心里吐了一句槽。
听完忍足的叙述之后,又看了看纸条的宍户深吸了一口气,发出了新的灵魂提问:“哈?为什么我像个渣男?”
“宍户前辈!这个不是重点吧!”
“凤说的对,我觉得重点是桦地居然同时喜欢迹部和慈郎,这可能吗!?桦地心里肯定只有迹部啊!”
“你的重点也不对吧向日前辈!!”
“为什么我和部长之间没有箭头,这要怎么下克上。”
“日吉!这不是下克上的问题!而且你和部长之间没有箭头才是最好的结果吧!!!”
忍足退后了几步,离开了那边居然开始自己讨论起来的四人组,顺便心疼了一下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凤之后,转头看向了迹部。
“啊恩?干什么?“
迹部也看向他。
“你就不打算做点什么吗迹部?”忍足把挂在自己身上又开始打瞌睡的慈郎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走到了迹部的身前:“毕竟在这个循坏里你也挺像个渣男的。”
“不是吧。”
迹部翘着腿,抬了抬自己的下巴笑了:“这个循坏里只有别人喜欢本大爷而已。”
“你忘了我们之间的那个问号了吗?”忍足好心提醒他。
“所以?”
“这就代表你在接受着他们的喜欢的时候还和我暧昧不清啊。”
“忍足侑士。”
迹部用一种你是神经病吗的眼神看着忍足:“本大爷有没有接受他们的喜欢还和你暧昧不清你不知道吗?”
“可是传这种纸条的人不知道啊……”
忍足耸了耸肩。
“不过还真奇怪。”迹部瞥了忍足一眼,轻笑了一声:“凤也就罢了,没想到里面最痴情的居然是你。”
“……难道你平常觉得我是个情圣吗?”
“你不是吗?”
“为什么会对我有这种奇怪的误会啊……”忍足欲哭无泪:“我这三年也没一个女朋友吧,你不知道吗?”
“那国中之前?我不是听说你很早就有小女朋友了?”
“迹部你少听点奇怪的传言行吧……就我那个转学的频率,我连班上人的名字都没记全过,而且……”
他长长叹了口气:
“而且你不要一副信了这个纸条的样子好吗?”
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迹部也一直没有对这件事做点什么。而他们之间的这个圈儿,在这经过的三年多里,又产生了很多变化。
对于忍足来说,这个变化里最令他感觉到欣慰的,是在向日和日吉之间的互动愈加频繁之后,他和向日之间的双箭头没了,而他和迹部之前的那个问号,终于变成了一个箭头。
虽然是他单向迹部的。
不过这倒也的确没有错的样子。
忍足从发现自己喜欢迹部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打算要把这件事告诉迹部。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也不是没感性挣扎过,但是到最后,却还是理性赢了。
他一开始就深知对于自己和迹部这样的人而言,性别也好家庭也罢,都不是能够约束住他们的条件。
但是有个条件他不能不考虑。
如今迹部和他之间,作为朋友已经是相当好的关系了,这一点他可以肯定。
至于朋友之上呢?
他对于迹部的感情没有把握,或者是说,根本没有概念。
但是有一点他是明白的。
就是按照迹部的性格,一旦自己单方面得表达了……那他们就彻底玩完了。
各种意义上的。
没办法,毕竟他忍足侑士实在是谈不上是一个冒险家。
当天下午他们三个和迹部碰面的时候,没有完全死心的谦也又问了迹部这个问题。
忍足虽然无语,但是也不是不能理解谦也的想法。
毕竟凤和宍户一直以来关系的确是好的有点过了,在他们这些朝夕相处的人这里,就算能知道他们俩之间没有实在发生什么,但是要说心里不嘀咕,那就太假了。
更别说在其他只能偶尔见面听点传闻的人那里,要说他们之间没什么,估计是真的很难相信。
对于谦也的这个问题,迹部到是给出了和忍足有些不同的答案。
“如果你能撺掇着他们俩先在一起,那也不是没可能会有分手的那一天。”
迹部喝了一口杯里的红茶,勾着笑这么说到。
“景吾……你这么说,不是显得他们俩之间的确有一腿,就是没捅破而已吗。”
忍足微微叹了口气。
“啊恩?”迹部用一种【那不是当然的吗】的表情瞥了一眼忍足:“这本来就是事实。”
好吧,你说的都对。
忍足只好做了个妥协的表情。
“那按照迹部你这个意思……凤为什么会和一个女孩儿在一起?”
谦也觉得这个问题还是很严重。
“这个本大爷怎么会知道。”
迹部放下茶杯,回答的相当随意:“同学?朋友,再指不定就是他姐姐。反正不会是他女朋友。”
“你这么肯定?”谦也最后存续着一丝丝的怀疑。
“他们国中关系就暧昧了,这么多年也都保持着这种关系,中途也没人谈过恋爱,就是互相喜欢只是没捅破而已。”
迹部说的相当肯定。然后把视线投给了忍足:“你也这么认为吧?”
忍足摊了摊手:“的确,我承认我也这么认为。“
“……那你们为什么不帮他们一把?”
白石略微往前探着身子,手肘抵在桌上,手掌托着自己脸,一脸无奈得瞧着对面的两个人。
忍足还是摊了摊手:“他们要不要谈是他们的事,我们又不是催婚的家长。”
迹部则是轻笑了一声,开口反问白石:“那你和幸村怎么不帮帮不二和手冢?”
此话震惊在场的另外三个人。
忍足【扶了扶眼镜】:“……你连这个都知道?”
谦也【张大了嘴】:“手冢和不二也是真的有一腿吗?”
白石【目光困惑】:“我记得和幸村没就此事和其他人分享过,我们答应过不二,我可是连谦也都没讲过。”
迹部还是轻笑了一声:“本大爷怎么可能连这种事都看不出来?”
这场交谈会的内容也就在当时就宣布了结束,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他们也没再提过这个事儿。
大学生活按部就班得在前进着,医学院的学业相当繁重,迹部也除了在念书之外,也在慢慢接手着一些家里的生意。
上课的地方不同,甚至都不在一个院区,课程分布的时间也不甚相同,忍足和迹部甚至连休息时间也很少能够对的上。
渐渐得,两人从每天都会碰面,到了一周两三次,再到一周一次,最后到了只有偶尔有什么事儿的时候,才会互相商量着匀出一个时间来见面。夜里的电话到是依旧还是会打,只不过在两人的共识下,频率也逐渐变得低了。
虽然因为忍足住的地方距离学校比较近,偶尔迹部不想或者不能将时间过多花费在路途上的时候,他都回去忍足家里借住。
但是这种事情毕竟相当少。
谦也对此打趣过忍足,说这样你果然是追不到迹部了。就算你们偶尔同床共枕。
忍足当场冷笑了一下表示,首先他并没有和迹部同床共枕过,其次,你要是再给我提这个事情,以后就算是白石有事的时候,我也会把你扔出去。
忍足一度觉得,也许他们的关系也就这样了。
大学一年级的冬天。迹部因为一段时间的缺乏睡眠,身体出现了状况。导致一场感冒反复发作,再加上精神疲惫,结果在学校里险些晕了过去。
在校医院挂完水之后时间已经很晚了,偏偏第二天即便是周末,迹部一大早也还有学生会议,虽然忍足劝了他要不请个假适当休息一下吧……但是他的确也不意外得惨遭迹部的拒绝。
不过迹部还是退了一步,主动提出去忍足家住一个晚上,就算是能多休息一个小时也好,那也是赚到了。
两人一如往常得走在去忍足家的路上。
天空落着细细的小雪,忍足打着伞,视线略微偏了偏,看着迹部的侧脸。
因为退热还不算很久,也还围着厚厚的围巾,也许也带着些吹在面庞的冷风的因素在里面。迹部的脸有着些略微的红晕。
他的目光平稳得望着前方……应当脑海里是在想着事情,偶尔还会皱一皱眉头。
这样的视线在迹部的脸上停留了很短的时间之后就被忍足自己收了回来,他看着前方的雪地,略微有些神游起来。
其实他对这种生活相当满意。迹部景吾对于他而言是光芒的方向,也是让他长期留在东京的原因。
但是时光如若这么流逝下去,那么迹部迟早有一天会恋爱,结婚,生子……这是迹部景吾理应拥有的人生轨迹的一部分。
忍足认为自己是个有很强自制力的人,这么多年了,再加油努把力到不是不可以就这么站在朋友的立场上继续陪着迹部走下去。
只是仔细想想。
如果这样继续好多好多年,自己还真惨啊……
但是如果被迹部拒绝那就更惨了,哇,想想就想哭啊。
不知道亮和长太郎那两个家伙是不是因为这种类似的顾虑这么多年也没个开始……
忍足一边走着,一边在心里有一搭没一搭得想着,历经了回家的路,再到进了公寓大门,收了伞,进了电梯,都一直还在想。
直到自己被迹部狠拽了一把。
“景吾?”
“不二。”
嗯?忍足顺着迹部的目光看向前方,发现家门口的墙边,靠着的那个熟识的不二周助,正偏过头,带着笑意看着他们俩。
“你们可算回来了,不然我可能就要成为北极熊啦。”
“北极熊才不会怕冷。”
迹部哼了一声,莫得感情得反驳了回去。
“你果然是和关西人相处太久了,越来越喜欢吐槽了。”
不二似乎是颇为叹息得摇了摇头,又举起手里的文件袋指向忍足:“特别是这位同学,反思一下啊。”
“为什么我要听你的去反思……你是景吾他母亲吗?”忍足耸了耸肩,走上前去掏着钥匙准备开门:“说起来你什么事?你不是在德国吗?”
“我又不是被卖到德国关起来了为什么不能回来?”
不二从以前就乐忠于扯嘴皮子的快乐,当下也是这样。
忍足这边因为找钥匙串上的家门钥匙,思维停顿了片刻,没能第一时间把不二的话驳回去。就当不二以为这次是自己赢了的时候,迹部却再次莫得感情得开口了。
“啊嗯?你不就是在德国被【手冢领域】给关起来了吗?”
忍足努力憋着笑,手上将钥匙插进门锁,嘴上也相当走心得夸奖起了迹部:“厉害了,不愧是景吾。”
迹部笑了一声,先踏进了屋门,一面摘着围巾,一面继续说:“这次不也是因为手冢回来了,跟着他一起回来的吗?负责手冢身体的不二医生?你还真难啊亲爱的周助,操心手冢,还得兼顾学业,哎。”
“迹部。”
不二第二个迈步进了屋门,眯着眼笑着问他:“你是在我身上安了摄像头吗?还是说现在依旧对手冢太感兴趣,找人跟踪他?”
他也没等迹部回答,就转头对着最后进门的忍足又说:“忍足,你管管他好吗?”
忍足关上门,对着不二叹着气摊了摊手:“我可管不了他,而且他应该也没干这种事吧,对吧景吾?”
“本大爷当然不会干这种事。”迹部靠在鞋柜旁,略微抬着他的下巴:“早上在学校里碰到幸村了,他说的你们两个回来了,说是手冢的爷爷过生日。”他说到这里,又略加思索得长长得嗯……了一声:“那你到这里来做什么?不跟着手冢到他家里去吗?”
不二把他手里的文件袋贴着迹部的肩膀拍在了鞋柜上:“我要还给藏之介的资料,他不在家,说让我转交给忍足就行!我放这儿了!”
“不要恼羞成怒嘛。”忍足走上前来笑着拍了拍不二的肩膀:“要怪就怪老天下大雪把他和谦也都困在了京都吧。”
不二略微睁开了他的眼睛。
忍足觉得不好。
然而他还没开口,不二就先开口了。
“哎呀,这么晚了又下着雪,本来我是打算在藏琳他们那借住一晚的,但是现在不行了,不如就让我在你这借住吧,可以吧侑士?”
忍足:……现世报来的这么快吗?
“我有他们家的备用钥匙,你还是可以去住楼下的。”
忍足这么真诚得提议道。
“我知道你们很信任我,我感到很感动。”不二这么说着也没忘记抹了一把虚假的眼泪:“可是妈妈说不能做这种单独住在别人家的不礼貌的事情。”
“……”
迹部打量了他几眼:“我亲爱的周助,你是去德国演戏剧去了吗?”
“没有啊,我亲爱的景吾~”
“……”
你安排他,本大爷受不他了,洗个澡睡了。
等一等?你要睡哪里?
忍足对于这次的脑电波交流产生了细微的疑问。
毕竟虽然理论上屋里是三间房,但是有一间早就被规划成书房了,里面堆满了资料,能有地儿坐就是谢天谢地了,更别说放张床了。
睡你房间,至于你,你要是愿意和不二一起睡……你放心,我不会告诉手冢的。
不是这个问题吧!!!
忍足看了眯眼笑的不二一眼。
感觉莫名悲从中来。
明明就是你们刚才打嘴炮造成的遗留问题,为什么现在最惨的是我呢。
把不二带进客房之后,忍足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想了一会儿……然后实在是没想明白。
这里不是我家吗?
为什么我现在在被他们俩安排?居然在认真思考要不要睡沙发?
到最后忍足还是没有睡沙发。
当然他也没有去和不二同床共枕。
他关上淋浴蓬头的开关,走到镜子前,双手撑着洗漱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为自己打气。
忍足侑士,你可以的,没事,大不了今晚把迹部景吾当成一个大萝卜。
不行,这个形容不好。
那就当成一个大网球拍!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穿好了睡衣走出了浴室。
迹部正靠坐在床头,手里还翻着一本书,听见他的脚步声之后,把书签放回了手指卡着的那一页,然后把书合上了,放回了床头柜上,抬起视线来看忍足:“你看的恋爱小说写的还算不错。”
“能被迹部大人这么夸奖,作者也一定很高兴。”
忍足笑了笑,在床边坐下:“怎么还不睡?”
“有话要给你讲。”
床是靠着墙放的,迹部最开始是坐在外侧,现在则是往里面挪了挪给忍足腾了个位置:“明天我一早就要走,你替我转告不二。”
“你说?不过你为什么刚才不自己告诉他?”
“他看起来很累……让他先睡个好觉好了……幸村从真田爷爷那里知道的消息,手冢他爷爷似乎给手冢物色了一个对象,这次要带给他见面。”
在迹部说话的间隙钻进了被窝的忍足,摘眼镜的动作都停顿了一瞬:“景吾……手冢应该和我们一样大吧?”
“啊嗯?这是当然的。”
“……那为什么手冢爷爷就已经到给他物色对象的程度了?”
“应该是他发现了。”迹部打了个哈欠,声调低了下去:“手冢再怎么冷的像冰山,看上去喜怒不形于色,喜欢谁总也有体现,更别说他和不二认识这么多年。”
“我知道了,我会转告不二的。”
忍足点了点头,伸手去关台灯:“原来如此,我本来还在奇怪。”
“奇怪什么?”
“奇怪你明明表达过不想去干涉其他人的感情发展的意思的,今天居然和不二说那些话。”
台灯熄灭之后房间里只剩下了淡淡的月光所给予的光芒,忍足躺了下来,没有得到迹部的回应,就转头看了看。
那双闪着光芒的眼睛亮亮得也正看着自己。
“如果是他们自己造成的遗憾,本大爷才不会去管,是他们自己的问题。”
迹部这么说。
“但感情这种事,要是有其他人想替他们选择遗憾的那条路……我不允许。”
忍足知道迹部和不二的关系从国中合作过之后其实一直都逐渐趋于友好。手冢在德国队的时候,迹部也干过不止一次两次替这两个人跑腿的事情。
虽然从第一次开始他就说过什么【下次别再让本大爷替你们跑腿】之类的话。
但是……很遗憾,他之后的每一次都说。
他虽然刚才说到让不二气急,但是归本溯源,他也是在为了手冢和不二担忧。
真像他一贯的风格啊……关注也好关心也罢,都是很少直接流于表面的。
“……侑士。”
“嗯?”
本来以为迹部说完话就睡了的忍足被他突然这么一喊给惊了一下:“还有什么话要转告吗?”
“……”
迹部停顿了一下。
“没了,不过。”
他又停顿了一下。然后在忍足疑惑的目光里,拽了拽被子。
“不许和本大爷抢被子。”
“……我知道了,放心,请景吾少爷早些歇息。”
为表忠心,忍足甚至用上了敬语。
“你也快睡了,晚安。”
“晚安。”
忍足闭上眼,良久之后又缓缓睁开。
他略微侧过视线看了看,迹部保持着刚才那个侧对自己的姿势,呼吸声轻柔而均匀。
睡着了吧?
忍足想着,轻轻得翻了个身,也面对着迹部的睡脸。
多亏了良好的夜间视力,配合着淡淡的月光,忍足甚至能清晰得看见迹部眼角的泪痣。
如果再亮一些,大约还能看见他眼下浅浅的乌青。
最近真的很累吧……但是还是会忍着不睡,分心去关心朋友的事情。
忍足笑了笑,伸手轻轻得碰了碰迹部的头发。
其实真的是个很温柔的人啊,小景。
“果然是这样吗……”
第二天早上,忍足将迹部的原话复述给了不二之后,抱着牛奶杯抿着热牛奶的不二,在氤氲的雾气中,轻轻叹了口气。
“谢谢你,也谢谢迹部。”
“这倒不必。”
忍足坐在餐桌的对面,托着下巴看着他:“主要是你有打算吗?”
“打算啊……”不二看着杯中牛奶的波纹,用勺子搅了搅,沉默了好一阵子。
忍足也安静得坐在那里,没去打扰他。
“我们认识很久了。”
不二放开手里的勺子,勺柄与马克杯相撞之后发出了叮铃的声响:“手冢的爷爷是警官,他应该很早就发现我们之间关系不正常了……就像真田的爷爷一样。”
他略微偏过头,看向不远处的窗外:“不过大约国一爷爷没能像真田的爷爷那样能接受吧……这么多年啦,我想他也许也努力过了,但是果然还是不行。”
不二回过头,冲着忍足笑了笑:“很遗憾,我和手冢都是那种受家庭羁绊很深的人哦,而且说到底,手冢性格那么严谨,而我在这一点上也没法子像你和迹部这么有魄力哦。”
“你这话说的。”
忍足扶了扶自己的眼睛,苦笑了一声:“我也没和他在一起啊。”
“你们会的。”
不二斩钉截铁得这么说:“那可是迹部景吾啊,他喜欢谁,他就会和谁在一起。”
“……先别说我们了。”
忍足觉得两人现在的话题对自己不太友好,也不是急需解决的问题,就把话题扯了回去。
“手冢他爷爷后天就要过生日了,你没多少时间可以想了。”
“我不想了。”
不二喝干了杯中的牛奶,长长呼出一口气。
“我和手冢认识那么多年了,以前他是我的道标,现在我是想和他一起前进……什么身份都一样,你也这样想,不是吗?”
“你怎么又给我抛回来了……”
忍足叹气,摇了摇头,不去正面回答不二的问题:“你的想法不止这么单纯吧?”
“被发现了吗?”
“……有一点点感觉。”
“我已经想过很多了,其实我家里人已经早就有概念了,所以我其实没有后顾之忧的。”
不二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这次就让手冢去想吧,老是我考虑,那我不是亏得慌吗?”
“我觉得按照手冢的性格,他应该也早就考虑过了。”
“就算如此,那不是也没结果嘛。”
不二对忍足伸出食指摇了摇,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反正我不二周助可是知名的没有干劲选手,这次就让有干劲的手冢选手去考虑问题,然后得出结果好了,他要怎么做,我都能接受。是吧,同样没干劲的忍足选手?”
“……你怎么老要给我扯回来?”
“不过是因为感激你和迹部这次对我们的关心,我给予你的回礼而已。”
不二依旧眯着眼睛笑。
“那真是太感谢了……不过你真的不用这么客气,而且我也不是很想要这种回礼……”
忍足叹了巨大无比的一口气。
手冢和不二在手冢他爷爷的生日宴上出双入对,并且也没有什么女孩子出现的事儿,是在两天之后的中午,由跟随家人参加这场生日宴的日吉传达到冰帝内部群的。
当时忍足和迹部正在吃午饭,忍足看见这条消息之后觉得好像哪里不太对,就略皱眉想了起来。
结果坐在他对面的迹部,咬着牙按黑了手机屏幕之后,直接扔在了桌上。
“怎么了景吾?”
“看来是本大爷被手冢摆了一道。”
“什么?”
“开始我就觉得奇怪。”
迹部按着自己的眉心揉了揉,语调咬牙切齿的:“幸村学美术的,当时那么巧出现在经济学院附近根本就是在等我……手冢绝对是一早就决定了要向他家里摊牌,但是不太能确定不二的心思,想试探一回……幸村和不二关系太好了,白石也说过他们这么些年都没和不二提过这个事儿,突然幸村开口了,难免会引起不二的怀疑……“
“所以说和不二关系还不错,但是也不至于很好的你就成为了他选择的目标吗……”
忍足干笑了两声,拿起茶壶给迹部续了一杯红茶,开口哄他:“别生气别生气,平常心平常心,起码结果是好的,就当做善事了。”
“啧……”往后一趟靠在了沙发背上,迹部抱起了手臂看向窗外。
然后就又皱了皱眉。
“……长太郎?”
忍足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在街对面等着红灯,朝着他们这边挥着手的凤。
“你怎么在外面?今天不上课?吃过午饭了吗?”
凤很快就来到了他们跟前,向他们打了个招呼,忍足也就让他在自己旁边坐下,偏过头问他。
“我请了假,今天办签证。吃过了,谢谢忍足前辈。”
凤笑了笑,这么回答他。
“办签证?你要去哪儿?”迹部端起杯子喝了口茶,随意问道。
“我去美国参加钢琴比赛,迹部前辈。”乖宝宝老老实实得回答。
“是吗,那祝你取得好成绩……不过。”
迹部放下杯子,挑了挑眉:“看你刚才看见我们那个表情,不像是只想来打个招呼而已,还有什么事?”
“不愧是迹部前辈,看出来了吗?”
凤挠了挠后脑勺,一如得有些腼腆得笑笑:“我是想问问两位前辈……你们觉得,宍户前辈是会接受异国恋的人吗?”
…………完了,偏偏是在这个时候来咨询感情问题。
忍足摘下眼镜揉了揉眼角,心里开始琢磨怎么打个圆场,但是他还没琢磨完,对面的迹部就先开口了。
“你高中毕业要出国是吗?”
迹部随意得把自己刚才扔在桌子上的手机又拿回了手里,一边在上面点着一边问。
“有这个打算。”
“哦,你们在一起了吗?”
“还没有。”
“那有人告白过吗?”
“也还没有。”
“这样。”
迹部把手机掉了个个儿,正面贴在了凤的眼前:“那你现在给本大爷自己说。”
忍足瞄了一眼上面写着的【宍户亮】三个字,视线看向迹部,略微闪烁了一下。
电话那头很快就传来了宍户的声音。
“迹部?什么事?”
凤张了张嘴,小声回应:“宍户前辈,是我……”
“长太郎?”宍户的声音有些疑惑:“怎么了?你怎么用迹部的电话打给我?”
“不是我打的……”
“哈?你在说什么?”
“那个……呃……”
凤还是觉得自己开不了口,转头看向忍足,眼睛一闪一闪地寻求帮助。
却只得到这位前辈伸出他的手掌示意他看看对面的另一位前辈,然后又收回手,在自己的脖子上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最后耸耸肩表示无能回力的回应
不是我不想帮你,是要是我帮你说了,那我就完蛋了啊。
……不过最后的最后凤同学到还是从忍足那里得到了一个【加油】的口型,虽然和没有也没什么差别就是了。
“长太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不好讲?没关系,你直说就行了!”
宍户前辈在催了!
凤又委屈巴巴得看向了一手导致此事发展成这个样子的迹部部长。
迹部瞪了他一眼:“看本大爷做什么?给我马上开口讲!”
“喂!迹部你这么凶干什么!”
听着迹部突然大声,那边的宍户又不乐意了。
“你倒是挺护崽的!”
“哈?你在说些什么东西?拜托你直说!我又不是忍足,听不懂你的弦外之音!”
……怎么我还能躺着中枪呢?
忍足靠在窗边,悲凉得觉得自己就是一颗小白菜。
“宍户前辈!“
不知道怎么的,凤突然下定决心一般大喊了一声。
“……!怎么了?”
“你在学校吧?我现在就过去,如果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麻烦你等我一下!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讲!”
“我没什么事……好,我知道了。”
“好的,我马上出发,待会儿见!”
凤说完之后就站起了身来,走出座位之后对迹部和忍足鞠了个躬。
“谢谢前辈!我先走了!”
忍足看着风风火火得来又风风火火得去了的凤,待他的身影消失在地铁口,又转回头来看着迹部。
“景吾?”
“啊嗯?”
“你这两天有些奇怪……那天不二的事情也好,这次凤也好……你不是不乐意管这些事儿的吗?”
“但是他们真的太烦人了。”
迹部按着手机屏幕,抬眼给了忍足一个【本大爷觉得累得慌】的眼神之后复又落下:“要是以后还有谁在试探过来试探过去的,本大爷见一对凑合一对。”
“……我亲爱的小景,请问你是当代丘比特吗?而且你怎么能确定到底是单箭头还是双箭头?”
忍足面上觉得有点好笑,但是心里却觉得有些叹息。
“不要学我和不二说话的语气。不管是什么箭头都瞒不过本大爷的insight。”
迹部没好气得在桌子下面踹了忍足的小腿一脚,再度暗黑了手机屏幕之后,端起茶杯,似乎是很随意得开口:“凤不说,我差点都被手冢和不二那码子事儿给气忘了,今天找你是要给你讲,明天我要去英国一趟,家里有点事。”
“明天?”忍足手指点了点桌面,思索了片刻:“那你不是要在英国跨年了?”
今天已经是28号了,去一趟英国三天来回,的确是有些赶。
“本大爷会按时回来的。”
迹部的语气不咸不淡的,他平静得喝着刚才那杯忍足续上的茶,平静得说着:“答应过你看电影的不是吗?”
“不用那么着急的,没关系。”
忍足微微笑了笑,双手交握着着放在唇边:“那电影也不是就放那一场,换个时间也可以看的。”
“你少废话!本大爷向来说话算话!”
迹部又踹了他一脚。
“嗨嗨嗨,那我一定等你回来。”
跨年夜的晚上,忍足靠在电影院外的墙边,望着 眼前飞驰的车流。
今天也是个雪夜。
他看了一眼时间,电影开场还有十五分钟,手机上没有迹部新的讯息,只有两个小时前他发来的那一句【到日本了】。
按理说从机场到这里最多也就一个小时。忍足打开了社交软件翻了翻,很快就翻到了那条因为一场雪夜的小交通事故,造成的从机场到这里的那条必经之路的拥堵的事故信息。
他叹了口气,打开发信界面,刚打算告诉迹部让他不要着急,结果刚打出第一个字,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让他转过了头去。
然后他就看见那位迹部景吾居然从旁边的地铁站走了出来。
忍足愣了,一直到迹部走到他面前才回过神来:“请问……您是如假包换的迹部景吾吗?“
“你在说什么蠢话。”
迹部没好气得用手肘捅了捅忍足的腰窝,翻了个相当不华丽的白眼:“赶紧的,电影不是要开场了吗?”
说实在的,忍足本来是以为迹部会在电影途中睡着的。
毕竟迹部景吾不喜欢什么爱情电影,虽然大部分情况下自己邀请他看他都回来,但是睡着的几率大约是十之七八。
更别说现在这个他刚从有九个小时时差的地方的状况。
然而出乎忍足意料的,迹部不但没有睡着,似乎还在认真得看着这部电影。
还真是奇了怪了。
一直到电影散场,忍足都还是没想明白今天迹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你想什么呢?”
“啊?”
“啊什么啊。”迹部偏过头莫名其妙得瞧着他:“你平常不都是电影结束之后说个不停吗,今天怎么一个字都没提?”
“我也就刚在想。”忍足的视线在周围环绕了一下:“跨年场的爱情片,要么是情侣,要么是闺蜜一起看,总感觉我们不太和谐啊,哎,每次看完我都想着谈恋爱真好,是吧景吾?”
“不太和谐?谈恋爱真好?”
迹部挑了挑眉,一把拽过忍足的胳膊,扯着他转过拐角走到了没人经过的暗处。
他把忍足按在墙边,凑近过去。
两人差不多一般高,没有什么身高差,忍足就这么直直地看着迹部带着笑的眼睛,感谢着自己的镜片稍微迂回着控制了一下自己的心跳。
然后他就听见迹部开口。
“忍足侑士,本大爷前几天是不是说过……以后还有谁在试探过来试探过去的,本大爷见一对凑合一对,按你现在的年纪,应该不至于记性这么差?“
“我当然记得……”
“你记得那你刚才是什么意思?”迹部抬起手打了个响指,然后用合在一起的拇指和食指,戳在了忍足的鼻尖:“想和本大爷凑合?”
“那不想。”
忍足果断得摇了摇头。
“哦?”
迹部的尾音照例上扬了一下。
“景吾,我可是真心实意喜欢你的,可不想就简单凑合。”
忍足的尾音也照例是往下沉的。
“想也是。”
迹部还是笑了笑:“看来脑电波对的还不错,本大爷也不想简单凑合,你也没辜负我和父亲的抗争了。”
“……什么?”
忍足惊了一下,不免皱起了眉担心起来:“你这次去英国是为了这件事?没关系吧?”
“这次也就是最后的妥协而已,抗争从高二本大爷拒绝留学就开始了……你也早就搞定了不是吗。”
忍足又惊了一下:“我亲爱的小景,你难道真的在我身上装了摄像头吗?”
“都给你说了不要模仿这个语气说话!只是觉得你不可能放过白石和谦也顺利过关那次的绝佳的机会而已!”
迹部又翻了一个不太华丽的小白眼。
“小景真了解我啊,居然连这个都算到了。”忍足说着话,伸出胳膊,揽住了迹部的腰,两人的距离就又近了些。
他抵着迹部的额头,低声问他:“小景,我可以吻你吗?”
迹部看着他笑了一声。
“就算是明着试探,那也不行。”
迹部景吾说完这句话,自己闭上了眼,对着忍足侑士凑上了自己的嘴唇。
钟声响了。
他们在跨年之际迎来了第一个亲吻。也迈向了更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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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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